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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宛丘》
诗经·国风·陈风
子之汤兮,宛丘之上兮。
洵有情兮,而无望兮。
坎其击鼓,宛丘之下。
无冬无夏,值其鹭羽。
坎其击缶,宛丘之道。
无冬无夏,值其鹭翿。
此诗为巫舞诗,以鼓缶声中巫女旋舞为背景,通过 “宛丘之上 - 下 - 道” 的空间叠咏,展现诗人对巫女热烈却无果的单相思。首章 “洵有情兮,而无望兮” 直抒胸臆,将内心的倾慕与现实的无奈形成鲜明对比;后两章 “坎其击鼓”“坎其击缶” 的乐声,配合 “无冬无夏,值其鹭羽 / 鹭翿” 的巫舞细节,烘托出巫女舞姿的灵动与诗人凝视的执着。全诗以巫祭场景为依托,情感真挚而克制,开陈风 “热情奔放” 之先声。
[2]
《东门之枌》
诗经·国风·陈风
东门之枌,宛丘之栩。
子仲之子,婆娑其下。
穀旦于差,南方之原。
不绩其麻,市也婆娑。
穀旦于逝,越以鬷迈。
视尔如荍,贻我握椒。
此诗为情歌,以白榆、柞树起兴,描绘青年男女于良辰相会的热烈场景。“子仲之子,婆娑其下” 写女子舞姿曼妙,“不绩其麻” 暗喻抛却劳作投入爱情,凸显情感的纯粹;末句 “视尔如荍,贻我握椒” 以 “荆葵花” 喻容色、“握椒” 赠香草,既符合陈地尚巫的习俗,又以信物传递心意,自然率真。全诗通过劳作与约会的对比,展现陈地对自由恋爱的包容与歌颂,是《诗经》中 “乐而不淫” 的典范。
[3]
《衡门》
诗经·国风·陈风
衡门之下,可以栖迟。
泌之洋洋,可以乐饥。
岂其食鱼,必河之鲂?
岂其取妻,必齐之姜?
岂其食鱼,必河之鲤?
岂其取妻,必宋之子?
此诗为隐逸诗,以简陋的横木之门与清冽的泌水起兴,传递安贫乐道的生活态度。“衡门之下,可以栖迟” 直言栖身简居的满足,“泌之洋洋,可以乐饥” 以水代食,凸显精神自足;后四句连续反问 “岂其食鱼,必河之鲂 / 鲤?岂其取妻,必齐之姜 / 宋之子?”,以 “食鱼”“取妻” 为喻,否定对物质与身份的攀附。全诗语言质朴而哲理深刻,被朱熹称为 “隐居自乐而无求者之词”,开后世山水田园诗 “超然物外” 的先河。
[4]
《东门之池》
诗经·国风·陈风
东门之池,可以沤麻。
彼美淑姬,可与晤歌。
东门之池,可以沤纻。
彼美淑姬,可与晤语。
东门之池,可以沤菅。
彼美淑姬,可与晤言。
此诗为恋歌,以沤麻、沤纻、沤菅的劳作场景起兴,逐层递进地展现男子对 “淑姬” 的倾慕。三章叠咏 “东门之池”,从 “沤麻” 到 “沤纻” 再到 “沤菅”,以不同的纺织原料暗示时间的推移;末句 “晤歌 - 晤语 - 晤言” 则从 “对歌” 到 “私语” 再到 “倾诉”,情感层层加深,将劳作与情思自然融合。闻一多称其为 “劳者歌其事” 的典范,既写劳动之景,又抒爱慕之情,质朴中见深情。
[5]
《东门之杨》
诗经·国风·陈风
东门之杨,其叶牂牂。
昏以为期,明星煌煌。
东门之杨,其叶肺肺。
昏以为期,明星晢晢。
此诗为约会诗,以杨树 “牂牂 - 肺肺” 的茂盛枝叶起兴,刻画女子苦候情人的怅惘。首章 “昏以为期,明星煌煌” 写暮色初合时约定,却等到星子明亮;次章 “叶肺肺” 更显树影浓密,“明星晢晢” 则星芒更亮,暗示时间从黄昏至深夜的流逝。全诗未直言 “久等”,却通过 “叶” 的茂盛与 “星” 的变化,将等待的焦灼与失落渗透于景物之中,余韵悠长,被称为 “以景写情” 的妙笔。
[6]
《墓门》
诗经·国风·陈风
墓门有棘,斧以斯之。
夫也不良,国人知之。
墓门有梅,有鸮萃止。
夫也不良,歌以讯之。
此诗为讽谏诗,以墓门荆棘、梅树起兴,揭露 “不良” 贵族的恶行。首章 “墓门有棘,斧以斯之” 以 “斧劈荆棘” 喻国人欲除奸邪,“夫也不良,国人知之” 直言其恶名昭著;次章 “有鸮萃止” 以 “恶鸟栖梅” 暗喻小人盘踞,“歌以讯之” 则写以歌谣讽谏。全诗语言犀利,《毛诗序》称其为 “刺陈佗弑君之作”,通过 “棘 - 斧”“梅 - 鸮” 的物象对比,将批判之意隐含于比兴中,是《诗经》“美刺” 传统的典型体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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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防有鹊巢》
诗经·国风·陈风
防有鹊巢,邛有旨苕。
谁侜予美?心焉忉忉。
中唐有甓,邛有旨鷊。
谁侜予美?心焉惕惕。
此诗为悖理诗,以反常的自然现象起兴,暗喻世间秩序的颠倒。“防有鹊巢”(堤坝上有鹊巢,违背鹊居树的习性)“邛有旨苕”(土丘长水草,违背水草生泽的规律),通过 “堤 - 巢”“丘 - 草” 的错位,暗示有人 “侜予美”(欺骗我的爱人);次章 “中唐有甓”(庭院路铺瓦,反常)“邛有旨鷊”(土丘生绶草,反常),进一步强化乱象。全诗不直言是非,却以 “荒谬之景” 写 “忠直之忧”,姚际恒赞其为 “以奇笔刺乱政” 的佳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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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月出》
诗经·国风·陈风
月出皎兮,佼人僚兮。
舒窈纠兮,劳心悄兮。
月出皓兮,佼人懰兮。
舒忧受兮,劳心慅兮。
月出照兮,佼人燎兮。
舒夭绍兮,劳心懆兮。
此诗为相思诗,以明月的清辉为背景,层层递进地渲染男子的相思之苦。三章叠咏 “月出 - 佼人 - 舒窈”,首章 “皎” 写月光明亮,“僚” 状女子娇美,“劳心悄兮” 是初遇的心动;次章 “皓” 写月光明朗,“懰” 状女子柔婉,“劳心慅兮” 是思念的翻涌;末章 “照” 写月光遍洒,“燎” 状女子明艳,“劳心懆兮” 是彻夜的难眠。全诗以 “月” 的光影变化烘托 “情” 的渐次浓烈,《诗品》称其 “情在词外”,余味悠长。
[9]
《株林》
诗经·国风·陈风
胡为乎株林?从夏南。
匪适株林,从夏南!
驾我乘马,说于株野。
乘我乘驹,朝食于株。
此诗为讽喻诗,以 “株林” 为背景,暗讽陈灵公与夏姬的私通丑行。首章 “胡为乎株林?从夏南” 以设问、重复句式,暗示 “访夏南” 是托辞,真实目的是会夏姬;次章 “驾我乘马”“乘我乘驹” 写急切赴约,“朝食于株” 一语双关,明指吃早餐,暗喻苟合之事。全诗用语含蓄却直指要害,《左传》称其为 “国君失德之证”,开创《诗经》“指桑骂槐” 的讽喻手法,于平淡中见辛辣。
[10]
《泽陂》
诗经·国风·陈风
彼泽之陂,有蒲与荷。
有美一人,硕大且卷。
寤寐无为,涕泗滂沱。
彼泽之陂,有蒲菡萏。
有美一人,硕大且俨。
寤寐无为,辗转伏枕。
此诗为情诗,以泽畔蒲荷、菡萏起兴,刻画女子对意中人的痴恋。首章 “有蒲与荷” 衬环境清幽,“硕大且卷” 写男子健美温柔,“涕泗滂沱” 是求而不得的悲泣;次章 “蒲菡萏” 更显生机,“硕大且俨” 写男子庄重端方,“辗转伏枕” 是夜不能寐的煎熬。全诗通过 “蒲荷 - 菡萏” 的物象变换与 “涕泗 - 伏枕” 的细节递进,将女子 “悦之无因” 的率真与执着展现得淋漓尽致,闻一多赞其为 “荷塘痴恋” 的深情之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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